第二天一大早,远赴在外的父亲赶来了。
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,浑身上下透露着瘆人的气息,像被一头猎豹觅食的眼神盯紧了一样。
“妳说要提前复查是怎么回事?身体不舒服了?”
开着车的父亲对副驾驶的我说道,我搂着胳膊靠在座椅上,不安分地卷着头发。
“我……我做了噩梦。”
“噩梦?”
“嗯,我梦见自己生了怪病被隔离起来,所以我很担心。”
父亲捧着方向盘,眉头皱了皱。
“霞儿。”
是在喊我么。
“嗯,爸。”
“我这个当爹的也没做好本分,不能陪在妳身边。”
这个男人为什么感觉和我有隔膜呢,是之前的我从医院出来,心灰意冷跟他闹翻了嘛。
“我没事,我觉得我能照顾好自己。”
那边顿时没声了,我说过头了么。
经过五六个小时,来到外省的医院,闻着白蒙蒙药水的气味,我感觉头有点疼。
不习惯这里的味道,还有气氛。
“让让!”
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,从走廊那边推着担架,几个救援人推着快速往这边来,送往急救室。
我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,小手攥在一起。
忽然宽大的手掌拍了怕我的肩膀,父亲站得笔直,看着前方,我的手被他握住了。
医院最压抑的气氛肿瘤科,这里全是愁眉苦脸的病人和家属,我从这个地方经过治疗然后出院,那些时光真是梦一般。
我的脑海浮现这个女孩残破的记忆片段,原来我没有遗忘太多的东西,我们是一体的。
来到诊室,一位白大褂主治医生盯着我,然后翻着白色的账薄记录本,眼神所变化。
“是妳啊,小姑娘,妳给我的印象还是挺深的。”
“医生,我想问癌症患者能不能捐献器官。”
那个世界我,就算是死亡了,身体某些器官也在某些人身体内继续生活着,弥补我的罪孽。
现在的我也是如此。
“……”
“霞儿!”
我没有理会父亲的视线,灼灼地盯着医生。
丁医生愕然了下,摇摇头:“小姑娘,一般患者都忌讳癌症病人捐献的器官的,最近几年捐献眼角膜比较流行。
角膜这个组织,有一个特殊性,角膜没有血管、淋巴,是“相对免疫赦免”的,移植后排斥低,成功率高。
可妳是淋巴白血病,妳的血液是在全身流通的,所以——”
他顿了顿摆了摆手:“相信自己吧,不要说傻话了。”
“我只是预防出现那样的事情,问下。我觉得自己没问题的。”
我绽开笑容,父亲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。
“要全身检查了,早晨没有进食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来,小姑娘走这边。”
床头轻声念着圣经的,在病房做骨髓穿刺麻药都阻止不了那份疼痛,在这里我记忆起了很多片段。
从绝望整夜睡不着,拒绝治疗,到疼痛难耐最终妥协,从化疗室内出来的苍白脸,吃的白粥喝的牛奶全吐出来,不管吃多少就吐多少,瘦的只有骨头模样。
恍如隔世。
终于全身检查完毕,被冰冷的仪器覆盖着,太容易回想起身体记忆了。
好害怕。
在我们身边一样有很多人等待着结果。
不安着。
祈求着。
希冀着。
是诊断错了。
“好了,没什么大碍,细胞都一切正常,没什么偏差,很健康。”丁医生摸了摸我的额头笑开了花似的。
“记得按时吃药,多锻炼,保持好心情。
嗯,在读高中是吧,妳的日子长着呢,加油吧。”
医生还有很多事情要忙,没时间再跟我们多说话了。
天使么。
心里有股冲动想要学医,这点念头不可遏制的成长起来。
可是我能忍受医院这样的环境么,要保持冰冷的脸庞在手术室,不能因为情绪影响自我。
略微甩了甩头发,我压下这点火苗,待我羽翼丰满在谈。
大概理科要多用点功夫了?
和父亲走出医院,那股压迫感瞬间没有了,只感觉天空无限大,可以伸手抱住它。
“吃饭吧,霞儿,我带妳去东关街那边最清淡的馄饨店。”
“嗯。”
清淡中~醋提味,我的肚子在飘香的街道叫了起来。
很快我们找到了位置,坐下来安静等着食物端上来。
还叫了韭菜豆腐,这是《骆驼祥子》他也经常吃的小吃,烫开了胃,喝着浓汤,全身都在出汗很过瘾。
“霞儿,我买在橱柜的那些干贝就是来煲汤的,夏天也要这样多喝点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嗯,是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我微笑道,其实我一直就没放弃过生的希望。
枪响的刹那,我都在回首。
“那就好,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,爸这点时间还是有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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